シャロン

我能玩好既要还要的三球杂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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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该写总结了,说实话,此刻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浏览了过去的年度总结,不敢相信曾经的我还能写出这种东西。2024 上半年,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像机关枪扫射那样接连袭来,因此下半年一直处于一种「我麻了」的休眠放松模式,但乐观考虑的话……嗯!至少事情有在变好。

也是在上半年,有许久不联系的同学找我聊天,表达出对我(因为没读研所以侥幸)上岸的羡慕,而我也完全理解她巨大的找工压力。哪怕与她对话时我也挺惨的,但在那时我才意识到,至少在他人眼中,我仿佛走在金光闪闪的大道上。所以世间有多少我羡慕嫉妒的对象,其实内里也残破不堪呢?更何况,这些不太愉快的事情溯其源头,多多少少都与疫情后的全球经济下行有关,所以不管是你是我,作为普通的个体都无能为力。

因此,回顾过去的这一年,我的生活的主旋律无外乎就是和自己的内耗作斗争,而方法不过是我周围的人们都在尝试的——运动、旅游、读书(其实还有虚构写作,但我迟迟没动笔)。

三边交界之处

在去年的总结中提到过,我从新泽西州搬回了曼哈顿。纽约是个嗑药了的迷人妓女,从哈德逊河对岸看她闪闪发光,走近却发现她石榴裙角的泥污与浓妆面庞的卡粉;与她对话几句,即可感受到她身上的疯癫,但谈吐又非平平之辈——就这样,明知她的污秽,却还是忍不住望向她,直到被勾去了魂魄。

从税务上看,住在纽约市不是个好选择,为了对冲,我选了房龄上百年的老楼的狭小一室一厅,又拉了个室友,自己住客厅。搬进来的第一晚,关灯睡觉时,我开始思考这栋楼在 1900 年间的住户都会是些什么人,又会不会已经有好多代人在我目前所处的空间离世。

可能因为前住户养了只大狗却把时间都用在打电动、疏于打扫卫生,刚搬进来的第一个月我打死了好几只蟑螂,不过买了拜耳蟑螂药后,蟑螂再也没出现过;就像纽约大部分破楼一样,楼里没有洗衣机,一年四季都要背着衣服走去洗衣房(对,我买了个双肩背脏衣篓);安保也是肯定没有的,所以偷快递的事情发生了几次;虽然有窗户,但开门也只能看到墙和狭窄的空气阀,没有采光也没有景色。

说到空气阀,这其实是立法者与资本家拉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的典例。百年前,大批移民涌入纽约,举家住进鳞次栉比的纽约连排房屋,蜗居环境十分恶劣。在没有空气净化器的一百年前,提高他们生活质量的方法之一当然是立法要求每个房间都要有窗户,并且让房屋达到南北对流。房产商显然不愿意减少居住面积,于是便在联排房屋之间开了一个狭窄的菱形口子,是为空气阀(air shaft),以满足窗户南北对流的立法要求。沿着狭窄肮脏空气阀的窗户终日不见光,空气阀底部也无法成为有用的公共空间,外加那时并无物业和环卫,最终沦为了各户人家倾倒垃圾(甚至液体)的场所,因此这个设计也有降低社区卫生质量的嫌疑。

据我的实验,打开窗户后,确实有南北对流带来的、舒适凉爽的风,但现代人皆为空调的奴隶,我很快购买了空调窗机。这种在国内早已销声匿迹、甚至未曾流行过的东西,在老房子遍地的欧美仍然常见,但装在窗上之后就无法再开窗了。一年里,我都没有再开过朝着空气阀的窗。虽然百年后人们不再往空气阀里倾倒垃圾,但这里却成为了鸽子的乐园。很快,窗上、空调上全是鸽子屎,而我又无法开窗清理,最后想着反正没有采光和景色,便索性找了个帘子把整个窗户盖起来了。

新室友带来了两只猫猫,本就狭窄的家变得热闹且混乱了起来,而这两只猫猫在拆了不知道多少次家的同时,也不知不觉在过去一年给予了我许多 emotional support 。当然,我还是很讨厌打扫猫毛和铲屎,自己住是肯定不会养的。

至于为什么选择这个位置,当时没有想太多,离能去公司的地铁站近并且价格适中就足够了,不过我惊喜地发现,这是一个很有趣的地理位置,因为它正好处在工薪区、中产区与富豪区的边缘,呈现出复杂的风貌,而这种只是走个十分钟,就能感受到天差地别城市景观的体验,在美国大概只有纽约能够做到。

除了空气阀之外的另外一扇窗,正对着的是一面墙。它来自于一幢室内停车场,是旁边豪华公寓的一部分。虽然位于几乎相同的地理位置,这个公寓相等面积的租金至少是我的两倍。在窗前再仔细看,还能发现它的健身房。曼哈顿的建筑大多充分利用狭窄的土地面积,而这室内停车场也不例外,在房顶构建了空中花园并用围墙遮挡,而我只能略微看到植被的末梢,以及偶尔听到小孩子愉快的嬉闹声。

然而,在这停车场的对面,就是纽约的政府廉租房(NYCHA)。不同于国内要靠关系才能排上号的经济适用房,NYCHA 因为各种原因,极易沦为犯罪的温床,也没有被较好管理,很多人会在租房指南中告诫大家要尽量远离。不过,NYCHA 之间的差别也很大,也有类似的 gentrification 过程,比如我家旁边的那栋近几年就接收了大量中国城退休老年人,以至于在地铁站内经常能够见到提着中超袋子的老人面孔。

在上世纪八十年代,这条街是分水岭,往北走黑帮横行、极其凶险,而南部却岁月静好、十分安全,两者井水不犯河水,泾渭分明。当然,在今天,虽然不至于一往北就直接被子弹送走,但隔离仍然存在。

曼哈顿的一大特色是随处可见的水果摊,它们是美国少有的 24 小时营业的东西,我一直怀疑水果摊旁的小货车不是用来送货、而是用来当房车的,一定是有两个人两班倒,一个看摊,另一个在车里休息。我观察了这条路南北两旁步行五分钟距离内的水果摊:南边的摊主是白人,贵但是品相好;北边的摊主是拉美人,便宜但水果长得丑。当然,用脚投票的我和我室友,基本上会去北边那个。

虽然我说得冠冕堂皇,什么观察城市的不同风貌,但 99%的情况下,我出门都是往南走,因为那里有我爱的贝果店(如果你爱吃烟熏三文鱼的话我一定会推荐)、意大利超市、网红沙拉和饼干,有我室友爱的贵州米粉、西安凉皮和水煮牛肉;各大连锁健身房和健身课也都在那里;和家里人报喜不报忧时,我会吹嘘自己步行即可抵达大都会博物馆;夜跑我也只放心自己爬上以某个钢铁大王命名的山丘,然后沿着公园大道穿过那些有钱都买不到的豪宅和百无聊赖的 doorman 一路向南。人总是向往闪闪发光的东西,而我还是摆脱不了我的小资习性。

自然,北边也给我带来了不少愉快的回忆:

还记得我在 2021 年的学年总结中提到过的村里的折扣连锁超市吗?跳上巴士一路向北,用不了多久就能抵达,只是纽约这家更大、更豪华,所以没便宜多少,我只是出于怀旧的因素去拜访了一次,就没有再去过。

想要去吃正宗拉美菜和黑人炸鸡的时候也要向北走,南边看起来什么菜系都有,但本质上都是符合白人口味的很甜的改良版,而北边有又好吃又便宜却脏的小馆子。

还记得有次出于机缘巧合随着人流向北走,才发现是波多黎各独立日,放眼望去全是波多黎各旗,满街都是盛装打扮的本地人,以各种让我大开眼界的方式把国旗以及民族自豪感穿在身上,有蹦迪的、唱歌的,还有各种加勒比海小吃饮料摊。

有段时间,家门口是距离某个非法移民安置点最近的地铁站,经常见到有人扛着大袋的空瓶(大概是从纽约各处搜集过来的,因为我遇到过他们在不同的车站上车),出了地铁站之后聚集在附近的空地,大包大包的空矿泉水瓶子堆成了小山,那些黑人干瘦黝黑,很多人甚至穿着非洲式的长袍,并不用英文交谈,有着初来乍到的生涩气质,而我们一开始还以为他们是黑哥零元购要去销赃。

运动

今年唯一贯彻落实的事情是保持一定量的运动,它确实有效地缓解了我今年的许多不愉快。得益于此,我的体能极大地得到了改善,出门旅游可以毫不费力地走许多 trail ,平时可以以很快的速度爬楼梯、搬水上楼。可能是心理作用,今年连我的感冒症状在横向(其他密接者)和纵向(之前的自己)上比较都更加轻微,没有生什么特别严重的病。

年初,我报名了六月的波士顿十公里跑,哪怕这只是全马的四分之一,我也提前做了大量的训练。虽然我跑得非常痛苦,排名倒数,但至少有惊无险地完成了这一目标。

无氧运动的话,因为我并没有增肌塑形减脂之类的目标,所以只是佛系地报些团课,大约维持在平均一周一到两次的频率,一年下去似乎也隐约显现出了肌肉。

因为今年有氧和无氧都在做,我发现很多学者的论调是对的:有氧无氧两者相辅相成,有条件的话,两者都要保持。

我本质上是讨厌运动的人,也惰于制定健身目标和计划,我坚持运动的方法很简单——报名。每个城市都有很多免费的跑者会举行的运动,如果由运动品牌商赞助的话,还可以拿一些水杯背心之类的无足轻重的礼品,当然我每次都是垫底重在参与;如果花钱报了更长也更重要的赛事,为了不让自己太难堪也需要在赛前几个月进行训练;团课就不用说了,最后一刻报了名,连退都退不了,只能硬着头皮去,好几次我要去的时候都会躺在床上痛苦地呻吟,觉得自己头疼,结果出了门就好了。

旅游

今年是我第一次花了相当多的时间、精力以及金钱出游。这当然和疫情后就没有出过美国有关系,所以拿到工作签证的 9 月后,我便开始报复性出行——虽然更大程度上,这只是一种跟风,因为旅行(尤其是海外旅行)对于在美国科技公司工作的码农来说,是一种司空见惯的生活方式,你无法避免地会在晨会、食堂与茶水间遇到这类话题。

在如此紧锣密鼓的旅行之后,我只好承认:作为一个阿宅,尝试了之后才发现我没那么喜欢旅行,一年两三次足矣。如果真的要去的话,我会更偏向于小众旅行地,就像韩愈在「游褒禅山记」中总结的那样:

夫夷以近,则遊者众;险以远,则至者少;而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而人之所罕至焉;故非有志者,不能至也。

我不擅长拍照,而你可以在网络上搜到任何我去过的地方的图片,所以就不放图了,单纯总结一下我对各个地区的粗略感受:

旧金山-湾区,加利福尼亚州

大概没有人会把湾区作为旅行目的地,但我还是决定前去拜访,主要是和当地的人交谈,感受一种氛围,从而决定是否要将这里作为一个潜在的长居地点。

可能类似一亩三分地之类的北美华人论坛刷了太多,我已经先入为主了,此地非常符合我已有的刻板印象,如果迫不得已在此定居的话(毕竟作为码农,湾区是个过不去的坎),我可能会选择一种悲惨的、与世隔绝的生活方式,然后活在自己的小圈子里固步自封。

欧胡岛,夏威夷州

檀香山是一个奇怪的城市,糅合了美国、东南亚和些许日本的气息。因为怀念国内 7-11 的盒饭,我大多数时间都在 7-11 里购买微波炉加热的盖饭和饭团。因为此处太多日本游客,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被当作是日本人,但日本的气息却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浓厚——毕竟日本人想要在夏威夷感受到的不是日本,而是一种美国南加利福尼亚式的生活方式。

Waikiki 游客气息过于浓厚,景点人山人海,沙滩也垃圾,无奈酒店都在此处扎堆,只有个别餐馆倒是值得拜访;Downtown 就如美国绝大多数的市中心那样,流浪汉满地,但曾经繁荣过的中国城还保留着很多孙中山的雕像;北岸张学良墓那里的山很仙,沙滩也不错,hiking trail 也可以尝试,只是这两者都需要注意防晒,不然就等着回去一边痛得嗷嗷叫一边抹 cooling gel 吧,我都回来大半年了晒痕还在。

阿卡迪亚国家公园,缅因州

人生中第一次 road trip 以及开高速(差点出事)。美国东海岸唯一的国家公园,最早能看到日出的地方,大概是噱头。景色不够壮美,但在夏日足够安逸的海滨小岛,随便爬爬山看看海即可,还可以顺便拜访被广阔松树林包围着的、白人浓度极高的波特兰,别忘了吃点海鲜意面。

伦敦-约克-曼彻斯特,英国

考虑到英美两国的紧密联系,其实没什么出国的实感,一个更精致也更昂贵的小号美国。大多数时间都在逛博物馆,为自己的虚构写作增添灵感,也拜访了几个多年未见的朋友。

博物馆逛多了,无时无刻都能感受到大英帝国祖上确实阔过,而我还没来得及去传说中珍宝随地乱丢的大英博物馆……欧洲城市总体来说比美国美好很多,是适宜人类居住的地方,也更适合养小孩,虽然了解了一下当地的工资,再加上比美国还高昂的物价,还是打消了搬过去的念头。美国虽然混乱、危险,但还是有点子朝气在的,而在英国我感受不到这一点,还是在美国富贵险中求吧,财富自由者随意。

查尔斯顿-萨凡纳,南卡罗纳州与佐治亚州

一座是还活着的南方城市,一座是只留下尸体的南方城市,只是两者距离不远,总是会在旅行攻略里被打包。死去的已经做成美好的标本,而活着的仍要面对善良与邪恶、落后与现代。

从当地人对于国家与城市的态度中,大概理解了南方人的一种困在过去的荣耀——生活是要体面的,宴会是要优雅的,独立战争是我们纯血白人打的。江山是我们的,不属于黑奴,也不属于黄人劳工,而他们却抢走了本属于我们的繁荣。

墨西哥城-圣米格尔-瓜纳华托,墨西哥

我只会说几句西语:你好、谢谢、再见、帅哥、美女,但墨西哥人的善良和热情还是让我在鸡同鸭讲的情况下一路畅通无阻,再加上以美国标准来讲低廉的物价与还没有被美国连锁完全占领的城市,总体来说体验非常好,是难得地让我想再次拜访的旅行目的地。

整个墨西哥城像是 20 年前的北京,在满足了怀旧和东亚大城市的所有特质之外,又处处提醒你这是并不熟悉的异国他乡,有着自己绚烂的历史和文化。墨西哥人的饮食也相当接近中国人的习惯,在这里不需要找推荐的餐馆,走在路上闻到香味随便走进一家大排档或者面包店足矣,我反正如此行事没有踩雷过。

谈到墨西哥,就不得不谈失落的文明,而西班牙的殖民与当地原住民的被剥削也与其相关。在墨西哥,到处都是本地文化、语言、宗教被剥夺的痕迹,让人五味杂陈。

墨西哥人民给我的印象很复杂,一方面他们很善良也很懒散,给人一种过于容易被欺负与被利用的印象,毕竟国与国之间的竞争仍遵循丛林法则;另一方面,他们将死看得与生同等重要、甚至崇拜死亡的文化,令人觉得暴力与杀戮在 21 世纪仍然刻在他们的血脉之中。

在三条线中寻找平衡点

我很少在年终总结中提职业规划,其实是因为我没有——我对于那些拿着科技公司码农工资却抱怨钱不够花的人一直嗤之以鼻,也在很努力地不让自己的生活水平有太多的提升,哪怕这很难。目前我觉得一辈子拿着现在这个工资(根据通胀调整后)摆烂也没什么不好的,也不想让自己满脑子都是一些看起来很 professional 的互联网公司行话,毕竟在中学时代,我的梦想是白天混个写码的全职工作,晚上在家写小说。

不过,人还真是贱啊,在养老组无所事事的我,完美满足了混个全职工作的条件,却宁可花时间去研究信用卡点数,也没有构思任何作品;更贱的是,在卷组呆了一年,在工作的压力之下立马就有了灵感,而此时却完全腾不出心力和时间去付诸任何行动了,只在年假前后稍微写了一些,那些幻想中的绮丽国度,逐渐像风中的彩色烟雾一般,逐渐消散了。

我相信出现这种情况,自然是因为既要还要。

  • 裸辞追求梦想我自然是做不出来的,毕竟我虽然嚷嚷着自己是文青,其实从来没有写过什么小说和 AVG 剧本,真写出来也不过是自娱自乐,这方面的积累显然不如扎扎实实学了四年的 CS,我不觉得我能在这方面赚到和本职工作差不多的钱。更何况,我一直怀疑人是要经受苦难才能有灵感的,不上班舒舒服服躺在家里,大概率啥都写不出来。
  • 找个休闲滑水的工作似乎是个折衷的方法,如果把意志力放在写作上的话,说不定也能有什么产出——不会出名,顶多满足自己的愿望,但因为有了追求所以获得了心灵的平静这种程度,但我又放不下当前这份我认为技术上还能够学到很多的工作。
  • 保持现状的话,又要继续面对 high attrition rate 带来的 handover 成本、高强度的 oncall 、紧迫的 deadline 、blast radius 巨大又高发的 incident 、以及多方利益纠缠下的各种 back and forth,而在这个领域深耕的话走下去只会越来越忙,搞创作是肯定不会有机会了。热爱技术是一种对社畜的洗脑,单纯为了钱或混日子的人会因为上述原因果断走人,而我还在被市场上更吃香的技术、大组里巨佬的洞见、又卷又聪明的同事与「单纯觉得这东西研究起来很有意思」这些(我切实感受到快乐的)事情给 PUA 。

另外,虽然不算什么人生大事,但我也在 2024 把婚结了,一想到将来的人生只会把越来越多的时间分给家庭,我也不打算丁克,就更加头疼了(23 岁工作 25 岁结婚还想生孩子,我还真是国家最爱的韭菜啊)。我能玩好工作、家庭与爱好的三球杂耍游戏吗?我对自己是怀疑的,不过反正每年的新年展望都完成不了,所以我来做做梦吧:

  • 把刷手机和做白日梦的时间用来随便写点东西,争取修炼出把写疯言疯语变成解压方式的程度,毕竟我很喜欢钉子在七年前说的,幻想现实无益而幻想幻想有益。我不靠这个赚钱,也不会有几个人看,不用太认真,重要的是有产出。
  • 工作时间内,挑技术上有趣的、经验可转移的活研究,干活之前之后多思考「我想要学到什么?学到了什么?」,不再无脑卷绩效。
  • 把几年没碰的 LC 和 system design 捡起来,常见题多刷几遍就行,不用打周赛。有对口且感兴趣的面试可以接着看看,但说实话在这就业寒冬和股价高位下,我司还是挺好的。
  • 继续完善本博客主题,拖了好久了。